泉碧落,他都放过她了。
若是她无恙,回到当日他便即刻放她走,再也不要互相折磨了。
他在观和殿待了整整五日,目光呆滞地看她灰败的面容,苗漪适时地出现卖乖,哭求他保重身体。
景端七年,贵妃金棺移至景山观德陵下葬,皇帝遣官致祭。
祭礼毕,郑观溪上奏,自惭医治贵妃不力,请辞回乡,皇帝允准。
半月后,苗漪寄信与芩苓,道皇帝悲痛消沉,许知龄见贵妃身死,日渐收敛。她心急如焚,准备以苦肉计乘胜追击。
芩苓劝她国丧未止,切勿操之过急。但苗漪日日陪侍皇帝十分不耐,且报仇心切,并未听芩苓之言。
她早已将消息散布出去,分送与尚书左派,散布谣言丞相有反叛之心,又将自己是棋子一事泄露出去。
这些时日皇帝得了消息,外头传的沸沸扬扬,他本就烦躁不堪,虽知苗漪是许知龄送进宫的,但依旧起了疑心命人去查苗漪底细,现下便沉了脸色往苗漪宫中去。
苗漪早就伪造了诸多许知龄送来的书信放于暗格里,信上皆是要她打探皇帝一举一动的消息,她也伪造了不少回信,从开始如实汇报到之后的假意回禀,一步步地安排好,伪装成一个深爱皇帝的痴情女子。
最后一封信是许知龄拿她走失的妹妹要挟她,要她对皇帝下毒,操控皇帝神智,而许知龄便可真正大权在握。
她冷笑一声,许知龄,这次我要你不得好死。
皇帝来时,苗漪正在梳妆,却是鬓挽乌云,面红似霞,娥眉染翠,额贴花钿,绿衣替她斜簪了一朵深红芍药,戴几支玉雕花钗并鎏金翠珠步摇,身着孔雀尾缠花石榴群,端的是妩媚多姿。
见皇帝来了,她款款起身去迎他:“陛下,阿漪今日好看吗?”
皇帝本心情复杂,见她盛装款款而来,笑意盈盈,心中又说不出的怪异,总觉哪儿不对劲,但仍旧附和道:“好看。”
“那就好,阿漪酿的梨花醉今日开坛,陛下陪阿漪小酌一杯好不好?”她命宫人退下,上前拉住皇帝的手,带他坐于八仙桌旁,素手轻抬,亲自为他倒了一杯酒递给他,目光缱绻:“陛下请。”
皇帝得了消息,此刻看着那杯酒无论如何都无法下咽。
苗漪端着那杯酒递在皇帝唇边,皇帝僵硬不动,那杯酒就这么停着。
“陛下难不成是怕阿漪下毒?”她笑着问,目光仍旧温柔地落在他面上,好似看不够一样,不等皇帝回答就二话不说收回手一饮而尽。
“阿漪!”皇帝倒是着急地想拦住她。
“没有毒,陛下,阿漪怎么会给你下毒呢?”她碰了碰皇帝的脸,笑起来,顺势坐在皇帝怀中重复道:“阿漪永远不会伤害陛下的。”
皇帝这才面色一缓,那怀中的人却低声继续说:“陛下,阿漪是真的喜欢你,只是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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