懂规矩。”
耿大队一走,游平立刻笑道:“我能不懂规矩?”
游平笑得有理,对这里的规矩,他比我懂得得更早。十年前,这小子因为写了张小字报,让公安大哥半夜从被窝里掏走了,关了两年,党籍和学籍弄了双开。出来后走了不少弯路,直到勾搭上我一起做书,才算逐渐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康庄大道上越走越亮堂了。接见时听琳婧讲,这丫的还挺时髦地闹起离婚来。
藏天爱在一旁看着我不说话,先是笑,后来慢慢有了些伤感。
我说:“老耿是咱姐夫啊。”
藏天爱这才笑道:“你们都叫他老耿?”
“谁敢呀,吃了熊心豹子胆?他是我们老大。”
游平望一眼门口,笑起来。藏天爱感慨万端地看着我:“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。”
“一不留神成犯罪分子了?”我摸一下秃头笑道,心里也觉得很别扭。
“干活呢?”游平问。
“织鱼网,成天打鱼沙家。”
“累不累?”藏天爱看我,样子很关心,语气又象个领导干部似的。
“不累——不累能叫劳改么?你姐夫他们得从**到灵魂挽救我们啊。”
“老麦,你不要这样,别把自己跟那些人归到一类去,虽然你犯了法……”藏天爱一张口,我更相信她肯定是当领导了。
游平拦她舌头道:“别做思想工作了,咱赶紧说说能给麦麦干啥实事儿吧。”
藏天爱说:“老麦,你说吧,需要我们帮你什么?”
“明天凌晨三点,备辆越野车,在监狱后门等我。”我神秘地告诉她,藏天爱气得笑起来。
游平说:“跟你姐夫说说,给麦麦弄个大杂役当。”
“杂役?杂役干什么的,干零活的?”藏天爱瞪着眼问。
“小学生了吧?这个干零活的,是犯人里最大的脑瓜,相当于你们那里的党委书记,还得兼着组织部长、公安局长。”游平给他上课。
“监狱里是不是总打人啊,我姐夫打你们吗?我是搞政工的,可我知道宣传材料上那些东西也不全可信。”
“你当多大官了?”我问。
“什么官不官的,县委宣传部一干零活的,跟你们这的杂役差不离。”藏天爱活学活用、谦虚地笑道。
“人家天爱现在是‘青干’科的科长。”
“巨牛啊,小师妹。”我赞叹道。
藏天爱笑着说:“别提我了,说说你吧,当个杂役怎么样,人员任免的事,咱姐夫还不是一句话?”
我正色道:“杂役不是咱玩得转的,我干国家主席也不当这个杂役,冲咱姐夫那样的,让我成天漂着不干活他可能还不舒服,也不知道他真正经假正经——哎,这话你别跟他学去呀,那我就死定啦。”
“我能那么缺电吗?那你说你想干什么?”
“我什么也不用他,除了给我盯住一件事儿。”
“啥事儿?”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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