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架着蒺藜网,不过从里面看,围墙好象矮了些。
随着铁拍子门咣啷哗的响声,我隐约听见里面有人嚷嚷:“又扔进来一个吧。”
“进去。”胖警察吩咐我,象往圈里赶一只猪。我往里一迈脚,才看清原来是个十来平方的小院,靠墙码着一溜蛇皮袋子,里面还有一道铁门,我的目光正跟趴在窗栅栏里向外张望的两束目光相遇,那目光显得空洞和蛮横。
我抱着被子,随在胖子身后向第二道铁门走去。我听到里面噼里扑隆地响,有人说“坐好、坐好”。
这道门并没有上锁,门一开,刚才张望的那张脸笑着迎过来:“刘管教,又来一个哈。”
“别欺负他啊!”
“放心吧刘管,谁敢动动,我把他拆成零件。”
随着咣的一声响,我和外面的世界隔绝了。哗啦啦上锁的声音,似乎一只大爪子,挠在我心上。我的脑袋有些空荡荡的感觉。
监舍是个长筒子,大概有三米宽六七米长的样子,象个放大的铅笔盒。正对门的后墙上,平胸高凿着一个方洞,大小够塞进一个篮球。狭长的过道左侧,铺是通铺,搭在不足半米高的水泥台子上,已经有十几个光头贼坐在上面,都盘着腿,使我联想起乡下老家盘在炕头“推牌九”的老太们。这些人个个神头鬼脸的,仿佛一脚踏进罗汉堂。
我站在门口,站在一片秃头前方,有些不知所措。我不知道如果没人搭理我,我会不会一直站到天荒地老。
“被子撂边儿上,过来。”
刚才跟刘管教搭言的那个一边往里走,一边用后脑勺儿说着,看来他是个“头儿”,就是传说中的“号长”了?
看我还在愣神,坐在最边上的一个小脏孩用手一指靠边的地方:“放这,赶紧过去,老大叫你呢。”
放被子的瞬间,我闻到一股怪味儿,才发现这边紧挨着一个小仄口,是厕所。
我正贼着眼忐忑地打量环境,**上突然挨了一下,我遭袭于未防,身子一下趴到冷硬的铺板上,身后一个豹子似的声音吼着:“你个怪逼,磨蹭什么?缺上发条咋着?”
我仓皇地扶了扶眼镜,懊恼地翻起身子,看见一个铁塔似的半大小子正恶狠狠瞪着我。
“看什么看?还不服气咋的?再眨巴一下眼练你丫的!”
我冷冷地撩他一眼,没接茬。那小子立着眼,嘴不闲着:“操,眼神儿够凝,玩酷是吧?”
最先给我说话的秃头在那边说:“大个儿,甭理他,先审了再说。”
大个儿踢了我小腿一下:“过去!”
我光脚走到号长面前时,他已经上铺坐下,拿出一副扑克排起卦来。大个儿吆喝道:“蹲!蹲下!”我犹豫着蹲在铺前,望着号长,叫了声“大哥”。
当他抬起头时,我看到的是一张凶巴巴的小尖脸,有点鬼斧神工的卡通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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