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了!那钱算下来,够咱退休五百年的!”
“夸张了,夸张了,没那么多。”姓孙的老者笑眯眯的,显然心情十分不错,“老张,你甭听老马胡说八道……再说,你们服装厂,不是也和港商接触了吗?”
“我们厂,八字没一撇呢。”张副厂长摇了摇头,又试探性地问道,“老孙,咱这关系,你透露一下,你这股东,大概能赚多少钱?”
“没细算,不过,如果我把股份都卖掉的话,在并城买两套别墅,应该没什么问题。”孙老者依然笑眯眯的,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这番话。
“……”
张副厂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。
他只记得,那晚,他一个人在餐厅,喝了一整晚的闷酒。
老伴问他有什么事,他一言不发。
他只觉得,自己心口有一团火在燃烧。
老孙,在他们厂,只是一个主任!
而我,张德勋,是厂里的实权副厂长!
他都能赚两套别墅,如果换做是我,我应该赚多少?
白展……白展算什么!
这厂子,必须想办法,完成股份制!
必须赶在我退休前,完成股份制改造!
谁,也不能阻止!
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机,调出了苏氏服饰的苏总的电话号码。
刚准备拨号,他又犹豫了一下,还是换成了卓一梵的电话,拨了过去。
“卓先生,我是国营服装厂的副厂长,张德勋,我……”
“好,张先生,我刚好有件事,想要拜托你。”电话另一头,卓一梵的嘴角,渐渐勾起了弧度。
……
新的一天。
柳冬梅正在自己缝纫机前忙活着。
她最近几天,没有和车间里其他人起什么冲突——原材料足够,天天忙活着做活,自然没什么功夫和人争执。
虽然之前和车间里许多人都发生过矛盾,但这不代表柳冬梅对自己目前的状况不满意——第十七车间做活的提成,比之前厂里给的提成高一倍,这意味着手脚麻利的人,可以多赚很多钱。
而她,柳冬梅,是整个车间里,手脚最麻利的女工之一,更何况,班组长还有额外的补助。
按照车间里现在的规矩,她现在的收入,比以前的车间主任,都低不到哪里去了,虽然干的不是车间主任的活儿,但收入不比车间主任差——这也可以了。
柳冬梅手脚麻利地把手里的裤子,又车了一遍线,然后飞快地剪短线头,把成品裤子往身旁的框里一扔,同时左手已经抄起了下一条裤子的原材料。
她刚把原材料对准缝纫机,准备踩车,就听到车间门口有人喊她:“柳冬梅,有人找!”
“谁啊,没看我正忙着……”柳冬梅不满地咕哝了一声,还是起身走到门口。
一看,门外是一个面容冷峻的长腿姑娘,柳冬梅认得她:她是厂办的姑娘,名字里也有一个“冬”字,叫冬晓艺。
“找我干什么?”柳冬梅对厂办的人,没什么好感。
“柳冬梅是吧?张副厂长找你,跟我走一趟。”冬晓艺面无表情地说完,转身就朝着厂办公楼的方向走去。
张副厂长,找我?
柳冬梅心里一紧。
眼看冬晓艺已经走远了,柳冬梅顾不上多想,她拽下自己的袖套,随手递给一个女工:“放我车上。”
然后,她小跑了两步,跟着冬晓艺朝厂办走去。
她心里忐忑不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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