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来她真是心虚至极。
在铁笼前蹲下,绵音看见昨日她放的物件全都丝毫未动的留在原地,瞥了神情淡漠的占夜一眼,她伸手一点点掀开装海棠酥的点心盒,心里怀着最后一丝期待。
但当盒中同样原封不动的海棠酥出现在眼前,她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拧了一下,失望地放下盒盖,垂眸发呆许久才道,“我是来救你的,今夜我会回去准备,明日申时我会带你出去,宫外一处山间有我父王平日狩猎时歇息的木屋,我们……”
“别白费力气了,劫狱可不是儿戏。”占夜蹙眉。
绵音劫狱的后果他用脚都能想到,到时非但不能把他救出去,她还会被绵渊惩罚,何必做这等傻事?
话才说完,占夜又暗骂自己没出息。
事到如今还在为她思虑,他可真是好奴性。”劫狱“·挣脱她的手
“不会有事的,我已经求过父王,他答应放了你,到时你跟我出来就好!”绵音真诚地说。
担心就这样堂而皇之把占夜放出来会引起千国上下民心不稳,绵渊会为她安排好人手,尤其是支走公孙誉的部下,让整个“劫狱”过程顺利。
占夜看起来并没有想逃走的欲望,仍在坚持拒绝,“你大可不必——”
“要的!”绵音打断他的话,眼里充满决绝。
他沙哑的声音和未愈的伤口无时无刻不牵动着她的心,若不是要准备出逃事宜,她现在就想把他带走。
见她如此坚决,占夜沉默了,只静静的看着她憔悴了不少的小脸。
“要的。”她又重复一句,像是在坚定决心,然后起身道,“我先回去准备,明日再来。”
说完,不给占夜拒绝的机会,她快步离开地牢。
不知是否因为近日来伤心思虑过度,她这两日偶尔会觉得头晕乏力,除了准备出逃事宜外,她还要养精蓄锐,才能好好上路。
早朝过后,公孙誉单独留在政殿与绵渊议事。
“处死占夜。”绵渊放下公孙誉的奏折,缓缓问道,“你就这么想置他于死地吗?”
公孙誉不紧不慢地回答,“臣只是为我大千国、为王上着想,担心他这妖王终有一日会成为祸害千国的利器。从称霸妖界、威胁千国联姻到夷平西豹国,他的狼子野心是列国有目共睹的。”
“爱卿护国心切,为朕分忧,朕深感欣慰,只是……”绵渊轻叹,“朕不忍让自己的女儿失去挚爱。”
“……”
翌日申时,绵音准时出现在地牢。
占夜已沐浴过,换上了一身新衣裳,端坐在铁笼中。
绵音对此感到欣慰。
她昨日离开前给了狱卒一锭金子,让狱卒给占夜提供梳洗沐浴的机会,她原以为占夜会拒不使用,没想到他还是用了,这是不是代表他已经原谅她了,对未来还是有希望的?
来到铁笼前,狱卒打开锁头时绵音给了占夜一个放心的浅笑,占夜未回应她,只是淡淡地移开了视线。
绵音这几日来在他这已碰过无数次壁,已经习惯了,知道占夜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原谅她的,但没关系,来日方长,待他们远走后,她有的是时间让占夜原谅她。
铁笼终于被打开,占夜站起身子缓缓走了出来,绵音一把抓起他的手腕,“走吧。”
被她拉着走了两步,占夜不露痕迹地挣脱她的手,“我自己可以走。”
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空了一下,绵音没说什么,只在他面前默默领路。
灵巧已经在一架马车内等候他们,他们两人上车后,马车从皇宫后门驶了出去。
直至天色渐暗时,马车才到达林间的木屋。
绵音让灵巧和车夫在外候着,她带占夜进了屋去。
屋内亮着烛灯,火墙里也添了火,整个屋内明亮又温暖,且已经被她派来的宫人打扫过,起居所需物一应俱全。
在阴暗幽冷的地牢待了数日,入木屋后占夜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,打量了这个御用木屋一眼。
他自从修炼成人形后对自己的外表就越来越讲究,得知今日要从那牢笼里出来见人,不梳洗整理一番就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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